你的灵魂与我的灵魂曾如此亲近
茨维塔耶娃
| 你的灵魂与我的灵魂那样亲密
你的灵魂与我的灵魂那样亲密，——
仿佛一人身上的左膀和右臂。
我们合而为一，多么温馨与惬意，
仿佛是鸟儿的左翼与右翅。
可一旦刮起风暴——无底深渊
便横亘在左右两翼之间。
1918
阿赫玛托娃
| 你别把我的信揉成一团
你别把我的信揉成一团，亲爱的，
朋友，请你把它从头读到尾。
我已厌倦做你的陌生人，
在路上装得与你素不相识。
不要那样看我，别恼怒地皱眉，
我是你的所爱，你的心上人。
我不是牧羊女，不是公主，
更不是看破红尘的尼姑。
穿着一件日常的灰色长裙，
脚蹬后跟磨损的破鞋子……
但我的拥抱比以往更加热烈，
大眼睛还留有曾经的惊悸。
你别把我的信揉成一团，亲爱的，
也不要为隐秘的谎言而哭泣，
还是请你把它放进寒碜的背囊，
将它塞进背囊的最底层。
1912
吉皮乌斯
| 爱情——只有一个
波涛汹涌，散成碎沫，
仅仅只有一个，
心灵不能过着背叛的生活，
没有背叛，爱情——只有一个。
尽管我们愤怒，或者游玩，
甚至撒谎——可心里静谧。
我们从来不会有所更改：
心只有一颗——爱情只有一个。
生活因为单调而十分强壮，
空虚乏味，枯燥单一……
生活的道路漫长又漫长，
爱情只有一个，永远只有一个。
唯有在不变中才见出无垠，
唯在恒常里才见出深蕴。
道路越远，离永恒越近，
愈加清晰的是：爱情只有一个。
我们为爱情付出血的代价，
而忠实的心灵——依然忠实，
我们只拥有一次爱的权利……
爱情只有一个，好比只有一次的死。
1896
洛赫维茨卡娅
| 双重的爱情
让你的脸贴近我，紧靠我的胸，
我祈盼淹没在你晶亮的目光，
我希望一直望着你的眼睛，
它们蓝莹莹的，仿佛幽深的海洋。
在湿润的眼底，仿佛在水的深渊，
我的眼神吸引了两个幽灵。
我的形象在你的眸子一分为二，
里面有两个我在微笑，像江河女神。
但在灵魂深处我觉得非常恐怖，
一种奇怪的偏见令我心痛：
藏在底部的事物并不一致，
两个相互映照的形象各不相同。
1898
汪剑钊
著名诗人、翻译家、评论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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